1990年代,劉某華與鄰村的方某某結婚。1997年,他們的第一個女兒出生。但劉某華不甘心,與當時的妻子冒險生下了第2胎,但又是個女兒。二女兒一歲時,不幸罹患腦膜炎,身體留下殘疾。于是,這對夫妻計劃再生一個,但第3胎還是個女兒。他們繼續生下了第4胎和第5胎,但又都是女兒。
這個家庭決定再賭一把。2006年10月,方某某懷上了第6胎,這次是個男孩。2009年4月,方某某生下了他們的第7個孩子,這個家庭又添了一個女兒。劉某華覺得壓力很大,便和當時的妻子商量,將這個孩子送與他人收養。但很快,方某某又懷孕了。
2010年4月,這對夫妻迎來了他們的第8個孩子,也是第二個男孩。至此,這場生育性別賭注才停下。
2016年,劉某華與方某某離婚。提及離婚原因,劉某華稱是與原岳父家庭關系不睦,具體詳情不愿多談。他自稱,離婚后孩子都是自己撫養。2018年,他與現在的妻子結婚,婚后未生育子女。
劉某華說,早些年他一直在家務農,后來學著開挖掘機賺了些錢,經濟狀況稍微好轉,才重新修了房子。2015年,他買了一臺挖掘機,但后來因為需要用錢賣掉了。現在,他在家附近給別人開挖掘機,有時候也在建筑工地打零工。
雖然家里很希望生到男孩,但他表示并沒有嫌棄女孩,留在身邊的七個孩子都一視同仁,盡力供養孩子們念書。現在,大女兒已經結婚,二女兒由于帶有殘疾,留在姐姐身邊找了份輕松的工作,其余的5個孩子都還在學校讀書。
眼下,第3個孩子讀大學一年級,第4個孩子讀高三,第5個孩子讀初三,第6個孩子讀初二,第8個孩子讀小學五年級。他說,目前主要的開支在孩子身上,讀大學和高中的兩個孩子,每月各自需要生活費1000多元;兩個讀初中的孩子每月共計六七百元;最小的孩子每個月也要一定花銷。這還不包括讀高中和大學的學費以及其他家庭開銷。
劉某華說,由于兩個妹妹已經嫁出去,現在父母也由自己贍養。“父親已經癱瘓在床,每個月都需要支付醫藥費。”2020年9月,父親舊病復發住院,他已經申請了低保,但由于違法計劃生育政策,尚不清楚能否獲批。
對于自己的“超生”行為,劉某華表示已經意識到違反計劃生育,此前也繳納過一部分社會撫養費,但具體金額他記憶不清了。他說,后來高達200多萬的社會撫養費讓他“人都要崩潰了”,“就是20多萬對我都是天文數字”。
安岳縣拱橋鄉政府計生辦負責人此前透露,這起案件拖延數年,讓當地政府陷入尷尬,三任計生辦主任和一位分管領導因此都受到處分,“繳這么多錢他確實有困難,但他違法了我們又不能不處理。”
安岳縣衛健局政策法規股負責人表示,由于此前作出的社會撫養費征收決定被法院裁定適用法律錯誤,三份征收決定書已被撤銷。目前該局正依據新修訂的《四川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重新作出征收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