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一輩子都在建造屬于自己閉合的圓
在開幕式上徐冰談道,這種展覽給他提供了一個反思的機會和空間,把這些作品放在一起回過頭看的時候,像鏡子一樣可以看到他自己,通過這些大大小小的鏡子,共同構成了他的一個立體的形式,“最后我發現原來我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原來我是這樣工作,原來我是這么一個人。我一直認為你藝術的傾向、風格其實不是計劃所得,它是一個命定。比如說有人問你做完《蜻蜓之眼》下一步做什么?這個問題其實沒有辦法回答,我只能說如果我還有精力,我仍然是對一個社會命運關注的人,或者對中國現場非常關注的人。如果我有新的話要說,那我一定會去找新的說話的方法。”
徐冰談道,藝術家一輩子都在建造屬于自己閉合的圓。“只要你是真誠的,這些作品不管什么形式,或者大或者小,不管多早和近期,其實最后它們之間的這種關系都在建造閉合的體系。過去的作品其實完全是對后來作品一種解釋,我從早期作品——早期的版畫里就可以看到后來的《地書》《蜻蜓之眼》這些作品,即早期作品里已經蘊含了這樣一種興趣和一種手法。雖然它們表現形式和材料非常不同,而這個新的作品是對過去的作品中存在著一種有價值的東西、并沒有被充分意識到的部分的提示。”

1970年代,在北京山區插隊務農的徐冰與當地農民和知青共同創辦了手工油印刊物《爛漫山花》,藝術家在這個過程中積累了許多對于漢字間架結構設計中所蘊含的社會政治涵義的認識,而鄉村民俗也為藝術家提供了吸收借鑒傳統文化的土壤;1970年代末至1980年代中期,徐冰創作了以《碎玉集》為總題的袖珍木刻版畫,并對版畫語言特性進行創新探索,其作品《五個復數系列》具有突破性的實驗特質。
這些早期的嘗試和探索為藝術家其后更具觀念性特征的藝術創作做了準備。1980年代末期,徐冰創造出并無意指功能的“偽漢字”,并將之以活字印刷的方式按宋代版式制作成不可讀之“書”——《天書》這些形式與內容呈現出錯位感的文字,映射出改革開放之初的中國知識分子對自身所根植的傳統文化的智性思考與審視, 這部作品也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史的定義之作。

徐冰也談道,版畫蘊含了很多超出于藝術手法之外的內容,“我的很多創作其實都帶有版畫的性質,這個版畫性質并不是說銅板、木板這個概念,我刨根究底版畫作為一個畫種一定有別于油畫的(是什么),我發現版畫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在于復數性的能量,這個復數性的能量就像現在媒體數字有多大能量,版畫就應該達到多大能量,其實這些最前沿的,在今天科技領域其實都和我們刻一個版,然后不斷的印刷其實是一樣的。總而言之版畫除了表面美感的特殊性之外,還可以幫助我去分析當代社會的特征”徐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