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安徽黃山,黃溪準備再赴浙江面試,遠處是黃山北站。

  1月6日,就讀于中國傳媒大學新聞與傳播專業的黃溪和同學們在學校附近吃了頓火鍋,約定正月初六返校后一起迎接畢業季。她沒想到,學生階段的最后一個寒假,因為一場疫情,延長到了夏天,也沒想到,曾幻想過數次的畢業答辯,變成了與導師們隔屏相視。

  據人社部2月發布的數據顯示,今年高校畢業生數量達到874萬。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無疑增加了畢業生“打怪升級”的難度。

  5月,浙江,黃溪換上高跟鞋,準備下一場面試。

  線上答辯

  5月22日傍晚6點,安徽黃山,黃溪在桌前做著答辯前的最后準備。

  對于線上答辯,黃溪的同學也有著不一樣的態度。有的表示與線下無異,有的與黃溪一樣,覺得不踏實。

  “今晚答辯順利。”惴惴不安時,導師發來的一條信息,給了黃溪一些勇氣。但是收起手機,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有些懷念能夠握著同學手相互鼓勵的場景。

  鏖戰近三小時后,黃溪進入了煎熬的等待期。當聽到答辯主席宣布通過的消息時,黃溪和同場答辯的同學們都有些激動。隨后聽到導師說“研究生生活結束了,以后到社會上好好的”時,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5月23日,安徽黃山,黃溪和母親一起散步。

  棉被錄音棚

  疫情期間,學校加強了對學生的管理,以便實時了解他們的身心狀態和行程動態。

  在這個漫長的寒假,大家的心態也在不斷發生著變化,黃溪和同學們常通過視頻等方式聯系。在黃溪看來,這塊“屏幕”帶給她的,更多是希望。每當論文遇到困境,求職被拒時,“屏幕”另一頭的同學總會送來鼓勵。她也常常在其他同學陷入泥潭時,力挽狂瀾。

  黃溪早在2008年就進入一家地方電視臺,成為了一名新聞主播,但工作幾年后,她總覺得所學太少,能力太淺。不過因為當時要照顧生病的母親,考研計劃擱淺。

  2015年,距離母親做完癌癥手術已經五年,身體狀態不錯,黃溪辭去工作,專心備考。

  “落榜兩次,第二次只差一分,我哭了好幾天。”三戰考研的她終于在三十歲那年收到了中傳的錄取通知書。

  5月22日,安徽黃山,當聽到導師對她未來的祝福時,黃溪的淚水奪眶而出。

  黃溪一直靠多份兼職支撐著學業和家庭開支。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她失去了不少經濟來源,只能嘗試各種新辦法尋找工作機會。

  一段發布在朋友圈的朗誦視頻,讓她成功接到了一份“錄書”的工作。可刮風下雨、樓道雜音等不可控的因素總是打斷錄制。

  “也是偶然,發現了躲在被子里錄音不僅安靜,而且沒有回聲。”黃溪立即花200元定做了一個支架。之后每晚,她都會把被子搭在支架上,開始工作。

  5月22日,安徽黃山,線上畢業答辯結束后不久,黃溪在“棉被錄音棚”內工作。

  未來路長

  找工作是當前畢業生最重要的事。新年一過,不少之前達成就業意向的同學陸續接到了“被放鴿子”的消息。黃溪也不例外,之前基本談成的單位告訴她,因為疫情,崗位被取消。

  學校的就業老師為了幫助同學就業,將往年的就業指導課程從線下搬到線上,班級群里的老師也會竭盡全力為大家搜羅線索,傳遞就業信息。

  隨著本地及周邊省份的復工復產規模加大,黃溪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求職。“自己喜歡的行業,離家近,方便照顧母親,就可以了。”

  (文中黃溪為化名)

  本版采寫/新京報記者 王子誠 劉晶 本版攝影/吳拯 陳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