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代以來,關于中國畫的論爭,核心問題都離不開中國傳統繪畫的繼承與革新。早期的爭論中關于革新的說法或更為明確與尖銳,詞語通常會用作對中國傳統繪畫的“拋棄”,“陳舊的”中國傳統繪畫,“近代衰敗”“罪歸文人畫”等等。時至二十世紀末,論爭的過程已上升涵蓋到面對西方強勢文化沖擊,如何保護和拓展民族的獨特性去贏得世界的高度。
在爭論中我們看到了自主開放后,民族文化與世界多元文化碰撞融合所產生的無可規避的同化,但更能體現出的是對民族文化自覺發展起來的重視與守護。二十世紀巴蜀國畫領域的發展過程中,多位老先生對中國畫的傳承與創新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在激烈的思想碰撞中各自開辟出道路,德啟后人。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我們最先要講的人,是被書畫界譽為“蜀中四老”之一的趙蘊玉。


趙蘊玉(1916.2.1~2003.1.12)原名文蔚,后改名趙石,字蘊玉,四川省閬中市人,幼入私塾,中學后專修繪畫、書法和詩詞。1945年近而立之年時,趙蘊玉正式投師于張大千先生門下,在日常功課中重視傳統,不問浮華與流派,不受一技所牽制。繪畫題材上人物、花鳥、山水、走獸、蔬果、家禽、宗教等無不洞貫,以仕女畫廣受贊譽,人物情態古典,婉約清麗,用筆工寫結合,氣韻生動;另有雙鉤重彩花鳥意境靈動,四時青翠,樹木花卉美不勝收;筆下山水可秀潤雅致,亦可幽深敦厚,青綠山水體嚴氣清,用色瑰麗而不火燥。談及才情素養之豐沛,先生除畫外,詩、書、品鑒皆為不得不提的。五十年代初,先生調任四川省博物館從事古字畫鑒定和修復工作,“欣看補白比文郎”的補寫清代大書法家鄧石如隸書屏之佳話在域內流傳至今。詩與畫常相輔相依,如《簪花圖》中;“曾與木蘭伍,十年在戰場。歸來人未老,攬鏡理紅妝”。